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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,南宫仰不禁一怔,面庞倏忽红了起来。
纪城见他脸上神情古怪,目光闪烁,也不知在想什么,摇了摇头,又朝驿站走去。
与纪城他们作别后,卫嘉玉回到客栈,就见都缙忙前忙后地收拾起了行李。
他坐在桌边读书,枯坐半日竟有些心神不宁。
都缙连着叫他三声才叫他回神,不禁奇怪道:“师兄在想什么,可是这山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的?”
卫嘉玉摇摇头,定下心又将目光落回了手里的书中。
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听都缙轻轻“咦”
了一声,他抬头看去,见少年清点着来时的行李微微皱起了眉头:“我记得师兄应当还有一件月白色外衣,如今怎么不见了?”
卫嘉玉一顿,想起天坑那晚穿在身上的月白色长衫,那件衣服的领口沾了血污,等他们从天坑下出来,将昏迷不醒的闻玉送到杨柳田,都缙送来换洗的衣衫,他便将旧的那件随手放在了屋里,看样子正是那时候落下了。
不过左右只是一件外衣,都缙嘟囔道:“算了,没了就没了吧,大不了路上再买一件就是了。”
·
黄昏的时候,闻玉一个人坐在院外的树上,瞧着远处坡上的夕阳发呆。
有个人影走过屋外的田埂,他走得很慢,从太阳还在山坡上开始闻玉就瞧见了,直到太阳快要落山,那人才走到屋外。
闻玉眯着眼盯着那人细瞧,总觉得是自己认错了,可山里没有人会做这样素净的打扮,也没有人走起路来像他那样板正的,连吹过水田的微风,都像不忍拂乱了他的衣衫。
卫嘉玉走到院门外,抬手敲了敲门环,闻玉这才确定这人确实是来找她的。
“诶——”
树上的人喊了一声,卫嘉玉抬起头,露出了片刻的讶异神色。
不过,随即他又镇定下来:“你在那儿干什么?”
他看上去神色如常,叫人记不起他们上回不欢而散是什么时候。
“屋里闷得慌,我出来透透气。”
这对话似曾相识,闻玉于是又在树上低着头问,“你来找我?”
“我有一件外衣落在了这儿。”
闻玉记得那件外衣,她后来在闻朔的屋里无意间找到了它。
于是她从树上跳下来,像是一只蝴蝶落在草叶间,没发出一点声响。
卫嘉玉跟着她推门进了院子,没一会儿,闻玉就从屋里拿了件叠好的衣裳出来递给他,上面的血污已经有人替他洗干净了。
“多谢。”
“本来也是我弄脏的。”
闻玉摇摇头,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食盒上,那是刚才林婶叫王生给她送来的晚饭。
“你要留下吃点儿吗?”
她下意识问,语气不大热络,听得出是句客气话。
卫嘉玉思忖片刻,竟当真将衣服放在一旁坐了下来:“那就麻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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