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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除去那场昆仑梦境,这也许是幽砚一辈子最听话的几日。
亦秋望着那小鸟在窗下墙边瑟缩的模样,一时竟是半点脾气都提不起来,沉默许久,到底还是走上前去,再一次推开了窗户,抱起幽砚,坐在了太阳照映的茶几边。
她一手抱着钦原,一手拿着团扇,轻轻扇起一股风来,吹得小钦原柔软的红羽随风而动。
小鸟眯着双眼,没什么精神地缩在亦秋怀里,虚弱得仿佛谁都可以将她置于死地,看来想要恢复正常的行动,真不是十天半个月可以做到的。
这一次,幽砚伤得确实太重了,或许自己不该对她那么凶的。
毕竟这鸟女人说话一向不怎么好听,这是三千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脾性了。
“扇子你先帮我收着,等我伤势恢复了,会找你要的。”
幽砚的声音打断了亦秋混乱的思绪。
亦秋愣了片刻,瘪嘴道:“你不是看不上吗?”
“谁说的?”
幽砚无奈道,“我可一句坏话没说,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定罪了。”
“你说是麻雀,还说这树长得怪……”
“你就是绣条虫子我也喜欢,麻雀和怪树怎么了?”
小鸟仰着脑袋,望着亦秋。
亦秋心头一暖,可低眉时见幽砚这样仰头望着自己,一时竟是慌了一下,伸出手心捂住了那颗小脑袋的视线。
她想,以幽砚那个视角望上来,她应该不会好看……
“你干什么……”
“你自己晒会儿太阳!”
亦秋说着,几步越过屏风,走回床边坐下。
没多会儿,带刺儿的小红鸟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,高高立在屏风之上,俯视着床边坐着的亦秋,摆出了一副「我就要盯着你」的模样。
亦秋不禁仰头问道:“你不晒太阳了?”
“嫌热……”
幽砚淡淡说道。
“还没到夏天呢。”
亦秋说。
“许是祸斗害的吧。”
幽砚说着,飞落到亦秋身旁,又拍拍翅膀与之擦身而过,几步跳到枕头上,懒散卧好。
亦秋脱掉鞋袜,抱膝靠坐在幽砚身旁沉思了许久,忍不住轻笑着打趣道:“小热狗做错了什么?”
幽砚想了想,亦轻笑着回应:“又或者,没有绿植只有日照,这天凉快不下来。”
得,这下也不知这锅到底被甩给了金乌,还是甩给了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句芒。
不过说起来,春日快要过去了,整个人间还是一片颓败之景,草木不逢春,万物生灵就似又过了一个漫长却无雪的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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