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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丈夫划了一根火柴,点上蜡烛。
“回到床上来吧,”
他不太坚决地说,“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“咱们第一个愿望实现了,”
老妇人狂热地说,“为什么第二次不会实现呢?”
“一次巧合,”
老头儿结结巴巴地说。
“去把它拿来祝愿,”
老妇人叫嚷,把他拖向门边。
他在一片黑暗中走下楼,摸索到客厅里,然后又摸索到壁炉台。
那个护符就在老地方,他感到非常恐惧,生怕那个没有说出来的愿望,也许会让他肢体残缺的儿子在他逃出屋子以前出现在他面前,他发现自己找不到门的方向时,气都喘不上来了。
他眉毛上出了冷汗,他绕着桌子摸索,沿着墙壁摸索,直到发现自己到了小过道上,手里拿着那讨厌的东西。
他进屋的时候连他妻子的脸好像也变了。
那张脸颜色苍白、带着期待的神色,使他害怕的是那脸上好像有种不自然的表情。
他感到害怕她。
“祝愿!”
她叫喊,声音强硬。
“这是愚蠢邪恶的,”
他带着发颤的嗓音说。
“祝愿!”
他妻子又说。
他举起手来,“我祝愿我的儿子复活。”
那护符掉在地板上,他战战兢兢地瞅着它。
当老妇人带着炽烈热切的眼神,走向窗口掀起帘子的时候,他哆哆嗦嗦地倒在椅子上。
他坐着,偶尔瞧瞧在窗口向外窥视的老妇人的身影,直到他冻得发冷。
在陶瓷烛台的边缘下燃烧的蜡烛头,不断地向天花板和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,直到烛火猛烈地摇曳了一下熄灭为止。
老头儿由于护符的失灵,感到说不出的宽慰,爬向床上,一两分钟以后老妇人悄悄地上了床,冷漠地躺在他身边。
谁都没有说话,两口子都静静地倾听着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。
一级楼梯嘎吱嘎吱地响,一只吱吱作响的耗子吵闹着急匆匆地窜过墙壁。
黑暗使人感到压抑,躺了一会儿之后,丈夫鼓起勇气,拿起火柴盒点燃一根火柴,下楼去拿蜡烛。
在楼梯脚下火柴熄灭了,他停下来再划另一根火柴,就在这同一时刻,前门上发出了一下敲击声,这声音是那么轻悄,几乎听不见。
火柴从他手上掉了。
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呼吸也停住了,直到又听见敲门声。
于是他转身飞快地跑回房间,关上身后的门。
第三下敲门声响彻了整所房子。
“那是什么?”
老妇人喊道,猛地抬起身来。
“一只耗子,”
老头儿说,声音发颤——“一只耗子,它在楼梯上从我身边跑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