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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。
把白布用锅灰染了,剪成红领巾似的三角形,铺上棉花缝好,两个角往下巴上一系,“帽子”
成了。
往队列中一看,都成了五十年代围着围巾的农村妇女。
走上几里再看,汗水锅灰搅在一起,都成黑非洲来的了。
各部队出发前都比较注意服饰。
山东有些部队还发套“细布”
(又称“洋布”
)军装。
东北那麽富,又要和“老大哥”
会师,土八路太土了叫人笑话。
再说东北人没见过八路甚麽样儿,应该让他们看看八路的军威雄壮,可被凛冽的东北风一溜,就甚麽也顾不得了。
1师未出冷口,政委粱必业就宣布:别讲甚麽军容风纪了,保暖第一,不冻坏就行。
于是,这支参加过平型关战斗的英雄部队,披着被裹着毯子的,包袱皮和褂子包在脑袋上的,路边有块麻袋片甚麽的,也赶紧捡来缠在脚上。
其狼狈状,令今天银幕和荧光屏上的任何一支国民党军队,都相形见绌,从海上来的,被“老大哥”
当成了“海匪”
,被冀东部队向老百姓介绍为“抓来的国民党俘虏”
。
从陆上来的,在老百姓眼里,不是“胡子”
又是甚麽呢?
火车不是推的
谈到闯关束路上过铁路时,几乎所有老人都说自己“摸了一把”
。
摸到钢轨的说铁路是铁的,摸到枕木的说是木头的,摸到路基上石头的说是石头的。
于是都遗憾过铁路时是夜间,没能看个明白。
于是就问看过铁路火车的,问火车站着跑、躺着跑,人推的,还是马拉的,听得恭敬又崇拜。
看过火车是一种荣耀,更不用说坐过火车了。
赵绪珍带着他那连“海匪”
,被“老大哥”
放行后走到普兰店,坐上了火车。
连魂儿都没剩多少的“海匪”
们,听说坐火车立刻来了精神头儿,老远看见火车就跑过去,摸呀,看呀,把耳朵贴上去听呀,哺喃自语着,就像战后归家端详、抚爱妻子、情人。
老百姓都来“卖呆”
,姑娘媳妇捂看嘴笑。
车开出不远,没人号召,又欢天喜地唱起歌来。
有的说:这回可他妈开眼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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