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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议室的门被敲响。
隋恕看了Ken一眼,他暂时关掉了屏幕。
“请进。”
一个工作人员神情为难地说:“抱歉,您能过去看一下简小姐吗?”
隋恕猜到一些,起身问:“她怎么样了?”
男人让开些身子,支支吾吾,“回到房间后一直坐在阳台上,我们感觉……有点危险。”
隋恕听出他的委婉,回头跟剩下的人说:“我先过去一趟。”
庄纬点点头。
隋恕的衣摆很快匆匆地消失在门外。
屋外的雪已经完全不见踪迹了,荒芜僻静的郊区,干燥的、深切切的寒气,在干枝之间仿佛拼凑起来的颗粒。
这里很少有车辆经过,国道远在小道之外,偶尔有几只麻雀落下,像飘落一两片雪花,一会儿便消融不见了。
简韶站在大敞的窗子前,风头像巨浪一样迎面拍在脸上,面皮在冷气的刺激里紧巴巴的,仿佛缩水后的一块布料。
她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静静看着她,简韶转过身,寒风把侧过去的头发甩在耳朵后。
日光沿着她的鼻尖漏下来,眼珠泛出带着红棕的褐色。
隋恕站在门框的位置,似乎被钉在那里。
他定定地注视着她:“你在做什么?”
北风从她的身体与窗架之间挤进来,隆隆的号声响在话音之后。
简韶本想回答,倏地又匆匆说了一句,“先等等……”
转过身想探出半个身子,手腕却被人抓住了。
隋恕是很有力气的人,之前和他去打球的时候,她便能够看出来。
沿着她的手掌,他抽走了一根顶端拴着钩子的绳子。
隋恕的力道一下子松了下去,他凝视着绳子,一时没有说话。
“我的发圈掉在室外机上了,我想把它勾上来。”
简韶道。
话说到一半,她突然想起,隋恕的两位长辈都是用绳子吊死的。
他是第一个目击者,两次都是。
空气一时有些凝滞的沉寂。
隋恕缓缓地将绳子盘起,然后给保卫科打了个电话,让他们去取发圈。
“我不会做傻事的,”
简韶望着他,忽而开口说,“我还没有再见到小祈,我不会去死的。”
隋恕静静看着墙上的挂钟,没有去看她。
“你想带走它。”
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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