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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溪从未想过他会主动提起小时候的往事,便在他身侧坐下来听着。
男人接着道:“苍州有大片的草原,娘亲很喜欢带我出来玩,累了就在草地上坐着吹风,每到这时,她便会吹这样的曲子可叹彼时我尚年幼贪玩,才将学会这一曲。”
闻溪看着他眷恋的指尖,说:“这玉箫是你娘亲的。”
“这不是玉做的。”
男人笑了笑,将箫递给她,“是一种猛禽的腿骨。”
“骨头?”
闻溪有些吃惊,这箫通体润泽,腔壁薄得透光,摸起来和玉石没两样。
“嗯。
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,北边的人们会用一种骨笛吹响,以驱散入侵的狼群,用的便是和这支箫同样的材料。”
男人抬头望着蓝色天空,试图在苍穹找到那种鸟,“听娘说,这是爹送她的。”
闻溪认真打量起手中轻巧的乐器,仔细旋转,还能看到里面的裂纹。
箫比寻常的要小一些,上面刻着一个很小的纹路,她看不懂,只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擦过,轻声问:“这上面是什么。”
“是一种图腾。”
宋子珩道,“娘亲说从大漠传来的,代表着思念和祝福。”
他难得提起自己的过往,连眼神也是一片柔软。
闻溪望着他愈发凌厉的侧脸,思绪渐渐飘远。
若是当年没发生过那些事,男人现在会是如何。
他如今的沉稳莫不是与生俱来,或是与京中那些纨绔终日厮混在一处。
不过以他的才学家世,仕途亦不会逊于当下。
只是他们之间应是毫无交集。
手背传来温热。
闻溪抬头,宋子珩握着她的手,双眸认真地盯着她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闻溪摇头,笑着说:“在遇见我以前,你心仪的,是怎样的姑娘?”
深灰色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一层笑意,随着瞳孔转动盈出,细密的睫羽轻轻翕合。
男人微微偏过头,正欲开口,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在袖子里取出来一个锦囊。
那锦囊小小一只,还不及手掌大小,摊在手心却有些微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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