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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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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蒂利亚&iddot;德尔伽朵的嘴唇本来就薄，现在她把嘴唇抿得紧紧的，几乎都看不见了。

&ldo;小姐，你好大脾气啊？跟我也这么没大没小起来？&rdo;

&ldo;不是啊。

我现在很累，根本没力气对谁发脾气。

我想洗洗‐‐我还能感觉得到她的手在我身上‐‐然后就去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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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那你去洗吧。

也许我们明早可以像淑女一样接着讨论这个问题。

当然还得去见见哈特。

&rdo;她把蕤交给苏珊的纸折好，想到能见到托林，就露出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，然后就把手伸向衣服口袋。

&ldo;不，&rdo;苏珊的嗓音出奇的尖利‐‐尖得使她姑妈的手停在了半空中。

科蒂利亚看着她，简直惊呆了。

苏珊看到姑妈这么看她，有点不太自在，不过还是没有把眼光移开。

她伸出双手，毫不胆怯。

&ldo;我得留着它，姑妈。

&rdo;

&ldo;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？&rdo;科蒂利亚姑妈问，她的声音简直像是在怒吼了‐‐苏珊一时觉得姑妈要开始骂人了，但那声音又使她联想起无阻隔界发出的响声。

&ldo;谁教你这样对把你这个孤儿养大的人说话的？谁教你这样对姑妈说话的？&rdo;

&ldo;你知道是谁教我的，&rdo;苏珊说。

她的手仍然向前伸着。

&ldo;我要把它留在身边，我会把它交给托林市长。

她说过她不在乎这张纸会遭受怎样的待遇，就算他拿它来擦屁股，她也不在乎，&rdo;（听到那个不雅的字眼，她姑妈的脸红了，看上去真滑稽）&ldo;但是在那之前，我得把它留在身边。

&rdo;

&ldo;真是奇谈怪论啊，&rdo;科蒂利亚姑妈愤怒了……但她还是把那团脏兮兮的纸递给了苏珊。

&ldo;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这个黄毛丫头保管。

&rdo;

但对他来讲，却又不仅仅是个黄毛丫头，对不对？我还要躺在他身下，听着他骨关节咯吱作响，然后怀上他的骨血，为他生一个孩子。

重新把那张纸放好的时候，她低下头看着口袋，免得姑妈看见自己眼中的怨恨。

&ldo;你上楼去吧，&rdo;姑妈说着把饰带一股脑儿拨进针线筐儿，饰带乱七八糟缠成了一团。

&ldo;你去洗吧，好好把你嘴巴洗一下。

给我好好清除一下从你嘴里冒出来的那些无礼和不敬的话。

&rdo;

苏珊安静地走开了，她走在熟悉的楼梯上，心里真想跟姑妈顶嘴，但还是忍了。

她心中交织着羞耻和仇恨。

东方已显鱼肚白，星光也开始暗淡，她躺在床上难以入眠。

今晚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团乱麻塞在脑子里，纷繁复杂，也很模糊‐‐但其中挥之不去的是威尔&iddot;迪尔伯恩的脸。

她心想，他的那张脸怎么能够一时严峻，一时又出乎意料地变得温柔呢。

那是一张很帅气的脸么？对的，她是这么认为的。

对自己来说，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