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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1页）

当这个黑人妇女再次开口时，就连她的声音都不一样了。

此刻的说话人明显受过教育，而且（特鲁迪敢发誓）非常恐惧。

&ldo;救救我，&rdo;她说。

&ldo;我叫苏珊娜&iddot;迪恩，我……我……噢亲爱的……噢上帝‐‐&rdo;

痛苦使她面部扭曲。

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腹部，低头沉思片刻，等再次抬头却又变回了第一个女人，那个为了一双鞋威胁要杀了她的女人。

她光着脚向后退了一步，手上紧紧攥着特鲁迪用来装精致的菲拉格慕女鞋和《纽约时报》的帆布袋。

&ldo;噢上帝，&rdo;她说。

&ldo;噢，真疼！

妈呀！

你必须让它停下来。

它还不能出来，不能在大街上出来，你必须阻止它。

&rdo;

特鲁迪想努力提高声音喊警察，可除了一声轻微的叹息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。

&ldo;你现在快离开这儿，&rdo;幽灵指着她，恶声威胁道。

&ldo;要是敢报警的话我一定会找到你、割掉你的乳房。

&rdo;她边说边从肩上的粗布袋里拿出一只盘子。

特鲁迪发现盘子的边缘竟然是金属做的，就跟屠刀一样锋利。

骤然，她发现自己必须拼命克制才不至于当场尿裤子。

找到你割掉你的乳房，她眼前的锋利边缘估计能说到做到。

嗖嗖两声，瞬间乳房切除术，上帝啊。

&ldo;再见，夫人，&rdo;特鲁迪听见自己的声音活像一个半边脸还麻醉的病人在跟牙医道别。

&ldo;希望你喜欢那双鞋，也祝你穿着它身体健康。

&rdo;

她并不是说这个幽灵看上去特别健康，即使她长出了双腿，还有一双特别的白脚。

特鲁迪沿着第二大道走下去，边走边努力告诉自己（却全是徒劳）她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在哈马舍尔德广场（那地方被在里面工作的人戏称为黑暗塔）前凭空出现。

她努力告诉自己（同样毫不成功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吃了烤牛肉和炸土豆消化不良的结果。

她应该跟往常一样吃华夫饼和鸡蛋的，你去丹尼斯餐厅就是去吃华夫饼的，不应该吃什么烤牛肉和炸土豆，不信的话就看看她的遭遇。

看见个非裔美国妇女，而且‐‐

她的包！

博德斯书店的帆布包！

她一定是弄丢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