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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绮却只想用肢体来陈白自己的爱,她的身体一向比灵魂诚实,她的皮囊再多,但这幅躯壳是真实的。
他们曾共度无数次欢愉,她在拉斯维加斯的那个夜晚,在他惊叹这一切真美好之后,她紧紧抓住过这颗动荡但深爱他的真心。
司珩彻底放下了自我。
他拥着关绮,在她索吻时安抚性地吻她唇角,在她缩成一团想要抓住快乐的时候,帮她撑住身体。
他沉默但真诚地扮演关绮想要他扮演的角色,熟练地像多年之前那样,在正餐开始之前,为她送上美味前菜。
关绮握紧他另一只手,跟他十指交握。
她不是一味享乐不懂回报的人,从前他们一起看旖旎夜景,她都会在先登上山顶后,再拉他的手,让他与自己并肩。
她以为眼下也会是这样。
久违的触感让关绮的精神得到极大满足,她缓了几秒钟后,想在司珩的怀里找一个舒服的栖息地。
司珩却没给她这样的机会。
他走进她的浴室,她听见水流的声音,她慢慢走到门口,看见水流划过他的掌心,看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……他已然出了戏。
司珩从浴室里走出来,看了眼关绮还未散尽情潮的眼睛。
他愣了愣神,往门口走,像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,“关绮,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打架,也最后一次为你服务。
我累了,想换个活法了。
再见。”
关门声响起时,关绮心口一震。
她回了神,一颗心从云端坠地,如大梦初醒。
她好像不意外,可又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虚无了。
她回到客厅,陷进沙发里,一面说服自己这就是她的命运,一面又突然起身,追出门去。
她跑到楼下,司珩的车已经开出十几米远。
她穿着单薄的衣衫,在寒风中感受到彻骨的冷,又在不知所措中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司珩赶到机场时,司南已经过了安检,正要登机。
他们通电话,司南问他:“你留下来是一个人过年还是两个人?”
他说:“一个人。”
司南轻轻地叹了口气,说:“那你去找卓然跟裴晟他们玩儿吧。”
“好。
落地联系。”
他没有回程,而是往更北的地方开。
上了高速,又走国道,中间加了一次油,也不知道开了多久,天暗了下去,他看到一片广阔的雪原。
他准备在大雪中继续行驶,不打算停歇。
关绮赶在超市关门之前,购买了许多新鲜食材。
回到家,她专注地为自己做年夜饭。
处理虾和蟹、杀鱼、炖汤、烘焙、打奶油,井井有条。
有些技能是关旌教她的,还有的,是司珩。
她以前从来不做饭,家里有餐厅,她永远都饿不着,去司珩那儿,司珩也会用各种方式把她喂饱。
她厨艺都是这几年回国练出来的,现在她最擅长的几样,都是司珩曾经喜欢做或者喜欢吃的。
傍晚的时候,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。
她打包好做好的食物,想送一些给陈妈妈,然后再去陪怪老头守岁。
除夕夜,繁忙的城市回归一年中最安宁的时刻,她的跑车不断加速,匆忙地跟寂静夜景擦肩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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