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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灵轻咬下唇，呢喃着否认：“我没有。”

“没有？”

李育冷哼一声，声音陡然变大：“那你为什么阻止周晴逃跑？”

王灵被他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寒颤，唇瓣都开始哆嗦起来，嗫嚅着说：“我没有，我不知道，我真不知道最后会这样。”

毕竟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，被李育的三言两语吓得不轻，面色苍白如纸。

李育缓了一口气，语气中带了一丝引诱：“孙立豪都交代了，他父亲是教育局的副局，你是故意接近他的，我知道你们都没有杀人，周晴的死是个意外，所以，不用害怕，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
审讯（二）王灵无意识的双手交握，大拇指不停的搓捻食指的关节。

李育极具耐心的等待，他知道面前的小姑娘这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，其实她长得也算是标致，头发微微有些自来卷，身穿一件小碎花的连衣裙，倒是挺像男生心中初恋女神的长相。

过了许久，王灵才轻声开口：“周晴真的是意外落水的。”

话音刚落，李育的眉头就皱了起来，怕是这次又是无功而返。

但王灵的声音紧接着传来：“那天，我们从酒吧出来后，周晴就想回学校了，地铁最后一班是十一点，那时候刚好能赶上，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？”

她顿了一下，眼圈有些发红：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，就劝她今天就别回去了，晚上可以一起住到我家，我知道孙立豪还有曹仁贤对她有想法，可，我没办法，我不能得罪他们。”

说着，她抬手缓缓捂住了脸，哽咽声渐渐传来，李育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。

王灵把纸巾死死的攥在手里，再度开口道：“周晴最开始知道他们俩对她意图不轨时，是在酒吧里，她慌不择路的逃跑，孙立豪担心她报警就在酒吧外面拦住了她，开始恩威并施的威胁，一开始说他爸爸很有权势，如果她不听话就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在临海活不下去，然后又安抚她，跟她保证，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，只是交个朋友。

她一个外地人，怎么敢跟孙立豪对着干，只能不情不愿的回来，后来他们确实收敛了很多，周晴渐渐也放下心来。

可她没想到，在离开酒吧之后，孙立豪跟曹仁贤一直隐藏的不轨之心又再次暴露出来，他们想把她搞到酒店里去，玩3p，当时我就慌了，但他们根本就不听，孙立豪甚至还说，如果还想让我爸当校长就老实点儿。

我没办法，只能偷偷告诉周晴，让她赶紧跑，可她刚开始跑就被孙立豪发现了，到手的猎物他怎么可能会放过，但他没有立即追上去，反而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周晴，一直在周晴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。

周晴对这块的地形根本不熟悉，哪能想到自己慌不择路间选的路，竟然是一条死路，我赶到时她已经站在盘江边，面前就是孙立豪二人不怀好意的笑。”

说到这时，王灵突然停了下来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李育，眼泪从眼眶中溢出，眼中还有一丝惊恐，她喃喃道：“当时周晴靠在盘江的护栏上，孙立豪二人一步步的逼近，周晴迅速攀上护栏，想要以死相逼，那二人怕她来真的，说了句扫兴就退了回去。

可谁知就在他们二人转身离开的一瞬间，周晴却失足跌到盘江水里，她真的只是不小心，没有人推她。”

李育听罢厉声问：“你不是会游泳吗，为什么没有救周晴，也没有报警？”

“当时我们都吓傻了，也不敢报警，怕周晴把晚上的事都说出来。”

李育把手上记录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摔，怒道：“所以，你们就眼看着周晴在盘江里挣扎致死？那是一条人命啊。”

王灵听闻，瞬间泣不成声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不知道她不会水。”

李育没在说话，转身离开，把门狠狠地一摔。

他靠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里，手指有些颤抖的拿出一支烟。

同组的协警刘焦紧跟着他出来，他轻轻拍了拍李育的肩膀，说：“老大。”

李育声音嘶哑着说：“周晴才19岁，才19岁啊，可我却没办法把害她的人抓捕归案。”

刘焦也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，他们三个人确实没有法律责任。”

李育猛吸了一口烟，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