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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见这条街上不只候府一家,还有三五家平民住户,这些住户的门楣虽是蓝绿黑等颜色,但楼宇高耸,围墙连绵,显见得虽非权贵却是富豪。
马车一路行来,这些住户里有些人家便出来与林安打招呼寒暄。
林安也客气热情,一一答对,邻里相处的气氛甚是融洽。
马车还没驶到候府门前,早有守在石狮子旁观望的小厮看见了,飞跑着向里禀报。
惟娉的车刚到有两尊石狮子镇守的朱漆大门前,大门旁边的二门就开了,奔出一队男仆来。
这些健壮的男仆拉马的拉马,卸车的卸车,只留了惟娉的马车继续向里。
马车驶进府里,绕过影墙,再进得一个二进院的垂花门前。
门里就是内宅了。
惟娉在垂花门前下了马车。
早有健壮的女仆抬了步辇来请惟娉坐。
惟娉疑惑地坐了,心想难道姨母的住处还要很远?
惟娉带来的人,另有人引着他们去了别处。
六个仆妇抬着步辇一声不响地沿着院子里的石板路一路前行。
张妈妈等人跟在后面,人虽多,却步伐整齐,无声无息。
惟娉便知道这候府的规矩大且严。
抬眼慢慢观看,见已经进了花园。
花园里巧石奇花,异树美草,抬眼皆是。
时有小兽俊鸟,隐没花间树影里。
惟娉心里更忐忑了,姨母家的鼎盛超出了她的预想。
候府的内眷们都住在花园里。
正东方的几间屋子,就是候爷和正夫人的住所。
远远地,惟娉就见一些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那间屋子的大门前向这边张望。
步辇再接近一些,惟娉一眼就看见人群中一个穿朱红长衫,泥金宝石蓝长裙的美妇,满脸焦急地向这边张望。
那张艳若牡丹的脸,那双明灿如星子的凤眼,分明就是母亲再现!
泪水瞬间就涌上了眼睛,惟娉再也坐不住,叫停了仆妇,从步辇上下来,向那美妇跑去。
在来之前,愉娉还想着面对从没见过面的姨母,她会不会有陌生感。
可看了那张脸,愉娉心里再没有姨母这个概念,一心只想着那美妇就是她的母亲,只不过脱了蔽衣,换了华服!
就是母亲!
惟娉有多少委屈,多少心酸要向母亲诉。
她边跑,泪水边不听话地滚下面颊,待到美妇面前,已是泪落如雨。
那美妇也禁不住,早迎上几步,伸双臂把惟娉拥在怀里,一个叫母亲,一个叫孩儿,娘俩个顿时抱在一起哭做一团。
门前的众女子一齐拥过来纷纷劝解,劝了半天,娘两个才止住了哭声。
依云姬边用帕子替惟娉拭泪,边哽咽道:“这一路,宝贝女儿不知道受了多少苦!”
她说着,自己的泪反而落得更凶。
惟娉抽出自己的帕子给姨母擦脸,笑道:“纵使有再多的苦,见了母亲也没了。”
“可不,从此娘子就苦尽甘来了。
夫人该高兴才是。”
说话的人杨柳纤腰,肤色较黑,鹅蛋脸上嵌着细长的眉眼,挺直的鼻子,饱满的红唇,看着就像朵黑菊,说不出的妩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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