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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过了两个星期,学校组织家访,肖老师(她大概是萍乡一带人,应该算是校长)来到我家,问我妈妈我为什么不去读书。
妈妈把学校老师打我的事说了,说我害怕老师打和罚跪,就不读书了。
“还是送孩子去读书吧,我保证欧阳老师不再会打他了。”
我还是没有去上学。
后来,在肖老师的陪同下,这欧阳老师到我家,给我妈妈保证不再打我,我才去上学。
其实,哪女孩的父亲是A林场的干部,而我只是“军统特务”
的儿子,自然真理在她那边。
我想这就是给我的启蒙教育,知道世态炎凉,“真理”
永远是站有权的一边。
这也印证了一句话:“权贵里面出真理。”
正是:世人都知权利好,颠倒黑白谁不晓!
2004年7月1日 。
。
(二十四)往事 目睹三
(这是1970年冬的事)
在去学校的路上,我们在经过一个水坝,这对我的记忆最深的,是在这儿发生过两件事。
一件是在我还未上全托时发生的,另一件是我上小学二年级冬天发生的事。
这水坝的水主要是用来发电和碾米,先是由东向西流,过了水坝五百米左右就沿山边画了个大S,就一直向北;水坝的南边靠山,山上是人工种的杉树林;北边是一条公路和石头筑起不到一米厚的堤坝。
这水坝靠大闸门的地方,有三米多深,北边的山上基本被砍伐光,种了些桐油树。
但在坝子边坡上有棵枫树,虽不很高,却很大;在我四岁的夏天,发生了一件事。
一天下午,突然天空电闪雷鸣,好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,吓得放学的孩子拼命地跑(我在《万寿菊》里提到过的那所小学)。
他们像受惊的蟑螳,跑到这大枫树下,上面被大风吹断的碗口大有树枝,从树上砸了下来,正好打在三个小学生的身上,两男一女。
大雨一阵过去,我跟爸爸跑到卫生院去看这三个孩子。
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在输氧,看不出他什么地方受了伤,死了(姓夏);另一个女孩被一个农村妇女抱在怀里,她不停地哭,其实这女孩已经死了(好像姓李)。
当时我不懂什么是死,还有一个己送往职工医院去了(姓张)。
第二天早上,我看到大人扛着担架从山里回来,听说是埋昨天看到被树打死的一男一女。
这棵枫树是六九年才被砍倒的,木头没有运走,躺在靠山边的水沟里自然腐烂。
七O年的冬,有一天早上,枯死的草地上有厚厚的霜,好像没有一丝的风,大地山峦静默得出奇,空气静止……
我和同学一起去上学(姓李和姓何),经过这水坝时,看到摇水坝闸的架子上,挂着一个纸牌子,上面写有地主分子王光旺。
我们在赶去上学,就没有上去坝子上;水坝里的水面上飘飘渺渺的寒气,轻盈地在水面上走动,没有一丝涟漪。
午饭后,我同几个同学沿着坝堤,走到绞扬机。
这牌子还是静静地挂在那儿,牌下还有一双蓝布鞋,整齐地放在那里。
这天中午阳光真好,蓝蓝的水面倒映着山上的树,细细的敛滟透着一种美,仿佛像梦幻。
当时,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,只是多了这个牌和一双农村自己做的蓝布鞋。
我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,一人一脚把它踢进水坝里(有一只是我踢下去的。
现在想来,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在告诉家人,他在这跳水自杀了),看着它慢慢地沉下这蓝色的水里。
有一个同学(好像姓李)笑嘻嘻地把牌子(硬纸壳做的)拿下来,挂在自己脖子上觉得好玩,从水坝上台阶下来。
我们一走往学校走,他要我也挂,姓何的也不肯。
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轮流都在挂一挂。
快要到学校的长圆木桥时,我们把这牌子抛到桥下,到学校去上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