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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她饮恨自杀 四（第2页）

当载着林小英的灵车缓缓开来的时候，人们全都神情肃穆，有的立正敬礼，有的低头默哀，不少人抑制不住眼中的热泪，哽咽出声……

墓碑前，十几个红白相间的花圈庄严夺目，花圈上边林小英同志的遗像高悬，两边簇拥着松枝和素帐。

追悼会开得极为隆重，团领导亲自到场，团卫生队的医务人员、连队的干部职工及一群少数民族群众都参加了大会。

王春歌和团场的领导一起站在前排。

他的胸口挂着一朵白花，手上捧着林小英生前的一套军装。

一位团卫生队的领导念着悼词：“林小英同志为边防农场的卫生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，她1948年参军入伍，参加了解放战争，随军进疆，在建设边疆保卫边疆中，积极为各族群众治病，她以自己的行动，实践了一个共产党员的誓言，她忠于祖国，忠于人民，不畏艰难困苦，不怕牺牲，她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，英雄的一生……”

仪式结束后，王春歌将手中的白花摆在墓石前。

团场及卫生队的领导一一过来和王春歌握手告别，说着安慰的话语。

送葬的人大都离去之后，肃静的墓地里，只剩下熊正德和孙秀珍两人陪伴着王春歌。

面对林小英的坟墓，王春歌泪水满面，熊正德劝慰道：“王连长你从山上下来，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，现在林医生已入土为安，您回连好好休息几天吧。”

王春歌心情沉重地：“我心里堵得慌，内疚。

林小英住院期间我没有尽一个丈夫的责任。

我们夫妻一场到死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，她到另一个世界去了，我真浑啊!怎么就得不到她住院的消息呢?”

孙秀珍一听怔住了，忍了半天才问：“李道华上山，我让他到师部医院去看望林医生，他没有捎信给你吗?”

熊正德一听，气得脸歪歪的，心想李营长这样做也太缺德了吧，但当着孙秀珍的面他没有说出，只好打圆场道：“也许是李营长事情多忘了这件事。”

王春歌听了，呆了半天，他突然忍不住，喊了一声：“为什么要这样，为什么!”

孙秀珍也气得咬牙：“这个李道华，回去，我非找他算账不可！”

安葬完林小英，王春歌就急着要回林区。

连部办公室门前，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，拴着一匹枣红马。

王春歌和孙秀珍从办公室出来，向拴马的方向慢慢走来。

孙秀珍边走边说：“我的意见是你留在连里，山上伐木有余副连长和文教就可以了，相信他们能完成任务的。

连里现在备耕生产和装车运粮的任务也很重，也需要你留下。”

王春歌摇头：“不行，山上伐木不仅是咱们连的事，还有团里、师里的任务。

完成不好就会给团里丢脸，我心里挺急的。”

孙秀珍道：“要不让熊副连长上山，你休息几天再去。”

“老熊本就不愿意下山的，是我硬让他回来的。

他都快四十的人了，个人的婚事不能再拖了。”

孙秀珍笑了笑：“这件事，你就放心好了，包在我身上。

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，今天天也晚了，不如明天吃过早饭再走吧。”

王春歌看了看天，摇摇头说：“不啦，我走快点，今天我还要到师部医院去看看赵副指导员，争取天黑前赶到洪海通沟。”

“我既然拦不住你，那你上山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。

过几天，我也要去师医院看看赵副指导员，路上多保重。”

王春歌解开马的缰绳，翻身上马，他对孙秀珍说：“连里工作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，你也多保重，注意身体。”

说完打马扬鞭向公路奔去。

孙秀珍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远去。

王春歌快马加鞭在河边的雪路上奔驰，马蹄后腾起一团雪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