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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死了,你是从美国赶来的吗?都几点了知不知道?人家刚先生都来了半个小时了。”
杨秋贵一开口就像连珠炮,中间从来不需要停顿喘口气。
对哦,说到时间,朱邦璇才想到经纪人陈姐要她提早一个小时到会场试装的,现在赶去恐怕都要来不及了。
“对不起,我必须——”
屁股尚未坐稳,马上又说要走,存心气死她后母嘛。
“给我站住!”
每次都来这套,朱杨春贵三角眼一瞄就知道她想干么。
“坐下来好好把饭吃完,否则你哪儿都别想去。”
杨秋贵和朱邦璇的两个姐姐也在一旁拚命跟她使眼色,难得有人请吃大餐,要她别做破坏王。
摆明了坑人嘛,相个亲,来这么一大票人,不把人家吓死才怪。
“刚先生,”
先向人家赔个不是,再走不迟。
“很抱歉,我另有要事。”
“叫我刚易就可以了。”
刚易的笑容不太真诚,可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就是了。
“你急著要走吗?我送你好了。”
打死朱杨春贵她都不敢置信,这个乘龙快婿人选居然就这样把她们姐妹母女四人撇在餐厅不管,偕同朱邦璇大模大样的就走了!
“赶紧的,去告诉服务生,牛排不要了,海陆大餐也取消,还有,你点什么统统叫他们撤了。”
哼,母老虎落平阳被抠男欺。
想当年她正当青春貌美的时候,多少男人抢著请她吃饭,她还不屑呢,这刚易竟连一块牛肉都舍不得帮她付帐。
出局!
要这种女婿做啥?将来真把璇璇嫁给他,她这丈母娘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的?
“妈,可是人家肚子很饿了耶。”
两个相貌平平的女儿别的不会,就会吃。
“对面有家超商,便当四十元有找。”
再不节省一点,过不了三、五个月,她们只怕就要喝西北风了。
真奇怪,朱敬禾那老头明明留了一大笔遗产的呀,怎么才几年就见底了?难不成他暗留了一票给朱邦璇,唔,改天得把那死丫头叫回来,好好质问一番。
七月的台北街头,热得人人都想学狗把舌头吐出来,帮忙散热。
朱邦璇边走边拿著皮包遮住恶毒的阳光,到了停车场,她才猛然想到,自己开了车来,干么还要人家送?!
“我就送你到这儿,要我帮你叫车吗?”
刚易这家伙原来是藉口遁逃,根本不是真的想送她。
可惜那么帅的一个人,却是恁的虚伪。
欵!
“不必了。”
朱邦璇连再见都懒得跟他说就钻进座车,发动引擎,就在她准备将车子开出停车场时,突然瞟见一部红色保时捷跑车,从右斜侧疾驶而出,在它前面两公尺处,趴了一只小猫咪,千钧一发之际,朱邦璇完全不经大脑思考,就把车
子笔直迎向红色跑车——
刺耳的声响划破整个停车场,足见对方车速之快,煞车板踩得有多么急迫。
“你找死吗你?!”
刚易从车子里冲出来,一见到她便是一阵咆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