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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我不思进步,又兼母老子幼,量也干不出什么事业,但不甘作此田舍翁终身耳!
贤侄经济学问,将来定要做一番惊天动地之事,不但与先人争气,在我辈亦有荣施。
日后得志,不可遐弃了故人。”
岑秀道:“老叔何出此言?小侄母子若无老叔大人垂庇便要流离道路,莫说小侄母子铭感五中,即两家先人亦感激于地下。
只恐小侄菲劣陋质,不能仰副老叔的期望;倘邀福庇,得有寸进,生死不敢有忘大德。
如今老叔正在强壮之年,叔祖母精神矍铄,小兄弟气宇不凡,老叔正可努力前程,岂可作此退闲之想?后年正是会试之期,老叔当图进取,小侄至期当专听佳捷。”
蒋士奇道:“贤侄不知,如今分宜父子当国,又兼有鄢、赵辈为爪牙,是非颠倒,曲直不分,夏、曾、杨、沈之流,徒溅碧血,真堪发竖!
必得一盖世伟人方能扫除奸佞,整顿朝纲,与普天下忠良吐此一口怨气!”
岑秀道:“物极则反,将来自然有肩当大任的人出来补天浴日。
不过在迟早间耳!”
两人说话之间,那一轮明月已飞上碧霄,照得大地如银,流光若水。
二人又谈论了半晌,只觉得身体有些困倦。
朦胧恍惚间,见一老苍头从树林中出来上前道:“家主请两位爷叙话。”
蒋士奇道:“你家主是谁?住在何处?”
老苍头道:“就在前面不远,有要紧事相商,特着老奴奉邀,即请挪步。”
蒋士奇亦不复问,就与岑公子不知不觉随着这老苍头信步而往。
约莫行了有一二里之遥,看见前面是一个大村落,树林中微微有几点灯光射出。
进得村来,四下俱有房屋,茅檐草舍尽多。
那苍头引着二人转了两个弯儿,到了一座庄门,见门外立着一个老者,须发苍白,幅巾道袍,手执着一根竹杖,生得面目清奇。
见蒋、岑二人到来,遂迎上前道:“僻居蜗处有屈高贤降临,真是春生幽谷。”
一面说话,就拱揖二人进门。
到得草堂,见高烧银烛。
施礼坐下,蒋士奇便问:“老丈尊姓高名?住居咫尺,竟有失瞻拜。”
老者道:“老夫姓刘名芳,字德远,原籍江西吉水县人氏。
侨寓此地已有年余。
今值此良夜,知二位颇饶清兴,且抱负不凡,鄙人闻之,实深钦仰。
老夫曾遇异人,少知玄理,知二位皆梁栋之材,必为廊庙之用。
老夫幽独之质,不揣冒昧,敢预托葭莩之好,将来佇着高贤作苍生霖雨,则老朽亦叨光被多多矣!”
蒋士奇拱手道:“末辈不过蓬茅下士,幸忝微名,安望腾达?承老丈过誉,实切惶愧!”
老者道:“不然,迩年东南半壁遭倭寇蹂躏,人民受其涂毒。
将来正待高贤为东南屏障,尊安百万生灵,幸努力前进,勿生退步,老夫当拭目待之。”
叔侄二人连称不敢。
蒋士奇因问:“老丈侨居此地,不知府上还有何人?”
刘公道:“家中尚有老妻。
长子刘云,忝登两榜,除授晋省曲沃县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