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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个星期二(第1页)

——谈论自怜

我下个星期二又去了莫里家。

以后几个星期都是如此。

我盼着去看他,这种欲望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程度,因为我坐飞机跨越七百英里去看望的是一个垂死的人。

可每当我与莫里在一起的时候,我就似乎处在一种时间的异常状态,我的心情会格外的舒畅。

从机场到他家的路上我不再租打手机。

让他们去等,我仿效莫里的话对自己说。

底特律的报业形势仍不见好转。

事实上,由于发生了纠察队员和替补员工的激烈冲突,发生了人们遭到逮捕、遭到殴打、躺在街上阻拦运报车的事件,整个事件正变得越来越疯狂。

在这种情形下,我和莫里的会面就像是一帖还人类之善良的清洁剂。

我们谈人生,谈爱,谈莫里最喜欢的一个话题——同情,为什么我们这个社会如此缺乏同情心。

前几次来的路上,我在一个叫“面包马戏团”

的市场停了下来——他们那儿的食品袋我在莫里家也曾看到过,我猜想他一定喜欢这里的食品——我在熟食外卖处买了好几袋的东西,有蔬菜面条,胡萝卜汤和蜜糖果仁千层酥。

一走进莫里的书房,我提起袋子好像刚抢了银行似地大叫道。

“美食家!”

莫里转动着眼睛笑了。

我同时在观察他的病情有没有加重的症状。

他的手指还能使用铅笔或拿起眼镜,但手已经抬不过胸口了。

他呆在厨房和客厅的时间越来越少,更多的是呆在书房,那里有一张很大的躺椅,上面堆放着枕头、毯子以及一些用来固定他日见萎缩的腿和脚的海绵橡胶。

他身边还放了一个铃,当他的头需要挪动或要“上马桶”

(这是他的提法)时,他会摇一下铃,然后康尼、托尼、伯莎或艾美——他的家庭助手服务队——就会进来。

摇铃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,当他没能把铃摇响的时候他会感到沮丧。

我问莫里他是否自哀自怜。

“有时候会的,在早上,”

他说。

“那是我悲哀的时刻。

我触摸自己的身体,移动手和手指——一切还能动弹的部位——然后为自己失去的感到悲哀。

我悲哀这种缓慢、不知不觉的死法。

但随后我便停止了哀叹。”

这么快?

“需要的时候我就大哭一场。

但随后我就去想生活中仍很美好的东西,想那些要来看我的人,想就要听到的趣事,还想你——如果是星期二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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