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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武状元府的文曲星也不是白当的,在同龄的少年中,秦愈以行事端稳、处变不惊而称,向来都很能稳得住。
他深吸口气,向前跨了半步站在沈妱身侧,状若闲谈的问道:“阿妱,听说夫子要给你招婿了?”
“你也听说啦?”
沈妱不以为意。
因为秦愈行止温雅有度,沈妱虽也与他处得不错,到底不会像跟董叔谨在一起的时候那样随意打趣,便咽下了后面抱怨自嘲的话语。
“嗯,前些天听说的。”
秦愈侧头看着她,“最近有消息吗?”
“能有什么消息啊!
爹和娘都太心急——”
沈妱失笑,偏头看向他,碰上他的目光时却忽然怔住了。
秦愈是个自信温润的人,目光向来如潭水清幽,水波不惊,可这会儿他胸口微微起伏,将目光落在沈妱脸上,专注明亮中隐含着些紧张,隐约有一份灼然跃动,是平常不曾见过的热度。
沈妱一怔,瞬间觉得心里仿佛被重击了一下,发觉秦愈这眼神有些不对。
调侃的话已经飞得无影无踪,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毕竟不是单纯天真的小姑娘,虽然平日里对这些不甚细心,但被秦愈这样瞧着,她瞬间明白过来,心里一惊,下意识的别开目光。
“阿妱。”
秦愈岂会容她躲避,踱步一晃,又站在了她的面前。
见沈妱抬头,便盯着她道:“如果我上门提亲,招婿的事情能不能就此打住?”
……额?沈妱呆住。
“我是说,我喜欢你,想娶你,不想你嫁给别人。”
秦愈一旦开了头,后面的话就顺溜了起来,“这些年我的心思也许你已经明白,除了父母亲,最重要的就是你了,”
他顿了顿,瞧着沈妱呆若木鸡的可爱样子,忍不住勾唇笑了笑,“不明白也没关系,现在也该知道了。”
……
沈妱呆愣愣的瞧着他,这些话似乎听进去了,又似乎没听进去。
“益之兄,那个,我是要招婿。”
“我明白,夫子想让你留守家业,这当然是好事。
我愿意侍奉夫子和夫人,和你一起守住沈家。”
秦愈目光渐渐炙热,忍不住伸手扶住了沈妱的肩膀,“这些担子压在你身上太累,阿妱,我想与你分担。”
他毕竟是二品大员家的公子,满庐陵城青年才俊中的魁首,最初的那点紧张消去,这会儿全然是飞扬的神采。
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,笃定而自信。
沈妱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。
她一向把董叔谨和秦愈视为交情要好的男同学,虽然薛姨妈之前提过秦愈,但她也明白秦愈身为二品大员的嫡出公子,秦雄绝不会允他招婿,她也从没往这上头认真想过,可是秦愈居然会是这样的心思?
难道是她之前太粗心了?
迟钝的沈妱终于明白,秦愈带她来到这个僻静的地方,也许并不是为了所谓的“观景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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