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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天厚待他，给了他无双的才华，又赋予了他绝世的容貌。

不……他的前半生过得还是很艰辛的，完全称得上是美强惨。

栾芾稳了稳心神，跨出门，柔声细语地搭话:“二位公子，何故久站于此？”

他们寻声望来，白衣公子的折扇往牌上一指，哂笑:“主人家立这牌子可不就是立给人看？今时楼里客满而盈，倒是不许人多瞧了？”

长得那么帅，嘴倒挺毒的。

她的装扮不似普通女子朴素，且整个扶郢都知晓“无名楼”

是李家小女主事，以他们的才智肯定早就猜出她是茶馆主人，却还当面暗讽她为了盈利而借着司寇青的名头炒热度，果然文人多傲。

“公子言重了，我并无此意，我立这块牌，是真心邀司寇公子题字的，我观二位久站于此，寻思着兴许二位认识司寇公子，故而前来打探，没成想打搅了公子们的雅兴，是小女子疏忽了。”

言罢，她行礼赔罪。

她情真意切不似作假，他们对视一眼，作揖回礼。

“是在下失礼了。”

白衣公子敛了笑，面上一派认真，“姑娘为何执意要请司寇题字？莫不是久处深闺，没听过司寇的传闻？”

栾芾望向木牌，面带感伤:“正因为听过传闻，我才要立这块牌，三年前，司寇公子在游园宴上吟《惊春赋》才惊四座，两年前，他在曲水流觞中咏《扶郢锦江序》遐迩闻名，后作的《四时子泉》更是用词精妙，我不忍这样文采斐然的人明珠蒙尘，故而立了这块牌，想尽微薄之力为他正名。”

白衣公子哑然。

青衣公子沉吟，随后徐徐问道:“你就不怕，这座无名楼落得子泉那样的下场？”

他的声音清凌凌的，十分悦耳。

她低首一笑:“他作了锦江序，锦江不也没倒流吗？倘若这茶馆最后出了什么事，那也是我们李家经营不善，怨不得旁人。”

他饶有兴味地笑了，再度开口:“听闻李姑娘接济了许多学子，这一来二去，怕是花费了不少银两，在下属实好奇，姑娘此举真的只为行善，不计回报？”

自从她放话贫困的学子可以免费领钱之后，陆续来了几十人，秀才、举人等在官府都登记在案，是不是真的学子、家里经济是否困难一查便了然，赶走不少来骗钱的人后，真的需要资助的她都给了钱。

她好心资助是真，别有用心也是真。

“李家奉行穷则独善其身，富则达济天下……”

栾芾说到一半，发现他们的表情变得微妙，似有不屑，她话音一转，吐出了真心话，“这是其一，其二，我想办女学，他们将来若是高中做了官，我遇到难事时，他们要是能顾念旧情帮扶一二，那就真的谢天谢地了。”

虞国男尊女卑比其他朝代都严重，李家还好，李元凯宠她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但是普通人家的未婚女子连门都很少能出，妇女的地位更是如同牲畜。

她要办女学，让更多的女孩子读上书，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想做的事情。

?作者有话要说：扶郢路＝扶郢省最新评论：其实我真的非常喜欢雾里照探花2┃由他们去吧他们听后失笑不语，神色难辨善恶。

栾芾心里感到略微的失望，这世间多的是薄情寡义、视女人为附属物的男子，假如司寇青在其列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攻略他的动力。

她笑容不变，热情稍稍冷却:“公子觉得，我一个妇道人家在痴人说梦？”

“非也。”

青衣公子远目天际，引经据典，“古时文有庄姜《燕燕》绝唱、谢道韫咏絮之才、韩兰英供职博士教六宫书学，文采出众比肩男儿；武有木兰代父从军、秦良玉上阵退敌、红拂女侠义济生，护国之志巾帼不让须眉。

数例在前，且这又是姑娘的夙愿，在下岂敢冒犯。”

他举例的是或载入史册或流传民间的奇女子，不愧是文人的嘴，栾芾有被安慰到，她记得他在原著里有不少舌战群臣的名场面，他目前还没有做官的想法，她却已经开始期待名场面到来的那天了。

“旁人听我言，尽讥讽女人只需相夫教子，二位公子的雅量倒叫人敬佩，只是小女子还是不明，公子为何长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