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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三点钟的时候，画展结束了，来到画展的人也都纷纷离开了，馆长把那副画从墙上拿了下来道“您看，这画是要怎么处理。”

一直在一旁当做观众的他，牵着一位男孩的手，黝黑的头发，大大的眼睛，只是多了几分忧郁，男人抿了抿薄唇，手上的力道也紧了几分说道“收藏起来吧，这幅画是我最满意的作品，容不得别人染指。”

男人的脸上透露着几分不悦，他身旁的男孩看出了端倪身上抖了抖，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吓得他一个激灵“楚歌，你不是说想吃冰激凌吗，你今天表现不错，作为奖励我允许你吃。”

男孩的眼睛那一刻有了一点点光亮，可男人随后的话又让那光熄灭了“今天他们都在看你的身体，你是不是觉得很兴奋，可你要记得，你是属于我的，我很爱你，作为爱你的我，你不能对我半点异心，你清楚吗。”

楚歌奋力的点着头，这是他跟顾北渊在一起的一个星期，在一个星期前，楚歌还是一家美术馆的小小的人体模特，十八岁的他，有个七十多岁卧病在床的爷爷，还有一个得了疯病的母亲。

因为要照顾病人，又要花医药费，楚歌不得不辍学当起了人体模特，身材匀称，面容俊美清新的他，一下子就被一家美术馆选中了。

楚歌咬着下唇，奋力的不让自己露出难堪的表情，尽力摆出他们想要的造型，楚歌赤裸着身体，坐在涂满红色油漆的木质椅子上，手里还拿了一只即将凋零的玫瑰花。

侧着脸，面对光线，折射出迷人的线条，红色的玫瑰点缀出作为模特最为艺术的存在。

学生们炙热的眸子盯着楚歌的身子让他有些难为情，画板上炭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更是让他感到羞耻，楚歌的家庭很封建，楚歌的妈妈三十岁才生下了他，因为在那个年代，不结婚就不能住在一起，甚至是情侣之间的牵手都会成为被人们议论的笑柄。

封建式的教育让楚歌养成了，那怕是穿着短裤都会感到羞耻的习惯，而现如今却一丝不挂的坐在人们的面前，供人观赏，绘画。

几个小时过去，楚歌已经大汗淋漓，坐在冰冷坚硬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姿势让楚歌累到了极限，课程结束了，学生们纷纷向他鞠躬致谢，楚歌疲惫的扯出一个笑脸，手忙脚乱的拿起衣服，穿在了身上。

白色的t恤，淡蓝色的牛仔裤，干净又清晰，一旁的美术老师拍了拍楚歌的肩膀，带着微笑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高度近视镜道“今天表现不错，日后多多努力，钱不会少你的。”

楚歌点了点头就出了美术馆回到了家，进家门的时候，已经是傍晚了，楚歌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，一进门，一股浓浓的酒气就直冲楚歌的鼻子。

满屋子的啤酒瓶，散落一地，楚歌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，他一点点的收拾着地上的瓶子，眼睛一直看向角落处睡的正熟的男人。

男人一脸的络腮胡，面黄肌瘦，穿的邋里邋遢，脖子处还隐约的可以看见没有形状的纹身，楚歌收拾好地上的瓶子就进了屋，他的屋子里没有几样东西，一张床，一张书桌，跟一副他宝贝了很久的画。

楚歌抱着那副画坐在床边的一个角落，他怕极了那个男人，他跟妈妈受那个男人的压迫整整十年了，他不是别人正是楚歌的爸爸。

好赌又嗜酒，还吸毒，家里的积蓄几乎都是他败光的，如果没有他，或许楚歌现在已经考上了重点大学吧，他的母亲也不至于进了精神病院。

楚歌抱着那副画不知不觉的睡着了，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传来了用力敲门的声音，动静很大，楚歌把吵了邻居，就走过去打开了门。

那个男人拿着酒瓶，摇摇晃晃的推了推楚歌道“钱那，工作了一天钱那，给老子。”

楚歌害怕的往后退了退道“没钱，工，工资还没发，上次不是给你那么多了，爷爷住院还要花钱那，你能不能不要赌了。”

楚歌的爸爸一把抓住了楚歌的头发，把他从卧室拖了到了客厅，左一脚右一脚的踢在楚歌的身上，骂骂咧咧道“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，你凭什么管老子，你个拖油瓶。”